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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花生死鬥》
文/曦水楠
節錄一:
鳳凰花開的時節。
在即使六月依舊溫度合宜的早晨。校園內,人來人往的學生一如往昔在學院中穿梭,為課業與生活奔波,卻似乎帶了一點與平常不一樣的氣氛。
奔跑過校園的步伐帶來些許塵土,但奔跑的人不在意,旁人也不在意──因為今天是:Atlantis異能學院高中部畢業典禮。
「這邊,漾漾!」吆喝的聲音自道路盡頭傳來,使奔跑的人更是加緊腳步朝聲音的來源前進。
「唉?漾漾你手上的……算了,再8分26秒點7開場儀式就會開始,我們先進去再說。」跟往常一樣準確到毫秒的報時,即便千冬歲在注意到褚冥漾手上拿的東西後一度愣住,但依舊在他開口解釋前,便有默契地和萊恩一前一後拉著褚冥漾擠進會場中。
✣
地點位於Atlantis學院大操場,以前辦過四年一度大競賽和三年一度學院祭運動會的地方,不要問他為何這麼衰小什麼幾年一度的大事都給他碰到,褚冥漾實在不想追究這種問題謝謝。
總而言之,來過幾次也不算陌生……個鬼!
什麼叫不陌生,是根本沒熟過!不只來的路線跟以前完全不一樣,鬼娃手機還把班長傳到他手機的地圖當著褚冥漾的面用黃色小精靈吃掉,天知道瞳狼從哪裡知道這個原世界的古董……咳、經典遊戲。
加上褚冥漾還特地應景的去了趟原世界買畢業花束──自從褚冥漾在左商店街看到看似無害的小雛菊吞掉比拳頭大的瓢蟲還滿足地打了飽嗝後,他就發誓再也不在守世界買任何花或植物了。
綜合上述,這就是褚冥漾差點遲到的原因……總覺得每次學校辦大型活動就會重新上演一次,不過計較太多頭髮會白得快,還是不要想太多好了。
被千冬歲和萊恩連拖帶拉的帶進自己班上的隊伍中,早就等在那裏的米可蕥一見到褚冥漾就舉高了手吸引他們三人注意,接著可愛的鼓著臉頰露出擔心的表情。
「喵喵還以為漾漾會擠不進來,千冬歲和萊恩都特地去門口接……哇!花束!」
「抱歉喵喵,我有點迷路……呃?」
正想道歉就被米可蕥接下來的驚呼打斷,接著短短幾秒就將全班的目光都吸影過來,讓本來還覺得送畢業生花束很普通的褚冥漾都愣住。
戰戰兢兢地看了一圈全班瞪過來帶著各種含意的目光,褚冥漾吞了口水後慢慢地將花束收到自己身後來躲避各路扎人的視線。
「呃……怎麼了?守世界不流行畢業送花束嗎?」大概是各路意味不明的眼神時在太讓人難以忍受,即使千百個不願意,褚冥漾還是硬著頭皮把問題問出口。
「流行啊。」喵喵理所當然的點頭。
「啊?那你們……」到底是在驚訝什麼?還有好幾個眼睛都快瞪出來,拜託再看下去褚冥漾都想要報警了。
「只是喵喵沒想到漾漾這麼積極參與呢。」
「參與……什麼?」總覺得有種非常不妙的預感,褚冥漾默默想退後一步,卻被站在身後的萊恩給堵個正著。
「『畢業花生死鬥』,漾漾之前完全沒聽過嗎?」伸手戳了戳褚冥漾手上花束中的天堂鳥,歐蘿妲用看到什麼有趣東西的語氣反問。
「用命送花是精髓。」萊恩沒頭沒尾地給了褚冥漾一個拇指以示鼓勵。
無視了褚冥漾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喵喵雙眼發光地興奮解釋著。
「這是參考原世界的風俗,所有畢業生都有不能拒絕在校生贈送的花,所以無論任何袍級都能在這個活動中用花朵向畢業生表達心意。」
聽起來蠻正常的,那為什麼大家都殺氣騰騰的模樣?還有用命送花是什麼鬼?你們這些火星人到底對原世界有什麼誤會!
可能是褚冥漾臉上的疑惑太過明顯,千冬歲推了推眼鏡一臉百科全書模式的模樣追加解說:「因為收花的畢業生雖然不能拒絕收下花束,但是可以對送的人進行反抗。」
厚重鏡片的反光讓千冬歲的笑容摻雜了一絲危險的意味,「在收到花之前先把送花的人打死,不就不會收到花束了嗎。」
好有道理,果然這就是Atlantis的一派作風;眼神死透的褚冥漾,拼命忍住不對這虐人虐己的思考邏輯翻白眼。
「所以喵喵覺得漾漾很勇敢哦。」米可蕥興奮地握起拳頭,做出十分可愛的加油動作,卻也讓褚冥漾露出滿臉問號。
「勇敢?我嗎?」這話題太跳痛了他無法理解。
「是啊,因為畢業生為了避免收到花,都會優先無差別攻擊有拿著花束的學生。」不知何時冒出來在一旁吃爆米花看戲的光頭班導,用我班同學真有骨氣的笑容大力點頭,「還抱著這麼大束花招搖進場,早就被全校畢業生鎖定啦──要努力活下去啊,褚同學。」
「……」他後悔了,現在把花束丟掉還來的及嗎?
節錄二:
「漾漾,我們要一起努力殺到最後哦!」喵喵可愛地以單手抱住褚冥漾的手臂,美中不足的是另一隻手早已甩出夕飛爪在空中鬥志高昂的揮了兩拳,語出驚人得嚇到褚冥漾冷汗直流。
話說,送花的目的不是為了祝福畢業生鵬程萬里嗎?殺到最後是想怎麼樣啊!
「因為死人是不會拒絕花束的吧~?」可愛的歪頭,看到褚冥漾變化多端的表情,喵喵露出疑惑又天真的笑容反問。
好像挺有道理的……啊不對!不要死啊!也不要殺畢業生啊啊啊!
守世界就沒有所謂友愛善良風俗了嗎?!畢業典禮不就是該好好正常地送花再抹兩滴淚說點什麼學長學姊不要忘記我們就完事了嗎?!搞的這麼血腥暴力到底是想幹嘛啊啊啊!
「而且參加後不好好把花送出去或死出去,會被校園詛咒哦,漾漾。」千冬歲露出一臉你應該懂吧的表情,笑盈盈地給了褚冥漾最後一擊。
……好想回家哦,說真的。
褚冥漾現在簡直想穿越時空回到幾個小時前,把一時衝動跑去原世界買花束的自己給打死。
幹!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能給畢業學長獻個花?他今天就該直接睡過頭翹掉整個畢業儀式!
認真回想了一下去年自己為何沒參加到,不然阿利學長畢業那年褚冥漾應該不是被鬥到死到不能再死,就是再也不想碰任何花束,為何自己完全沒印象呢……
「因為去年的畢業季漾漾在翹課哦!」善解人意的喵喵笑容滿面的將筆直飛來的炸藥來個再見安打,對於不遠處認真互毆還被被炸飛的學生置之不理,又接著指揮著貓王,用肉球揮擊朝這邊殺來的畢業生……或要趁機拿下妖師小命的在校生們。
謝謝喵喵的記憶召喚,但他要澄清一下去年他不是在翹課,而是協助護送學長返回冰牙與焰之谷。
……好吧,雖然後來確實是翹課逃亡了,但那也是二年級的事情,所以不算數。
拿起掌心雷朝迎面殺過來的學長姊們幾個米納斯特製黏膠彈,接著周圍想送花的在校生彷彿看到肉骨頭的狗一樣拼命把花塞到被黏住的學長姊身上,剎那間幾顆漂亮的人形花雕就完成了──如果中招的學長姊不要用這麼怨懟的目光瞪他的話,褚冥漾會覺得好過一點,真的。
不要恨他啊!膠是他黏的但花不是,他只是正當防衛!有種就別來攻擊他讓他好好送花完回家嘛!
到底為什麼不收花啊?只是花束而已,有什麼不共戴天的理由要連學弟妹的祝福都拒絕嗎?
才這樣想,就像在回應褚冥漾的疑惑一般,一旁幾公尺遠的位置,突然一位畢業生在強迫收下花朵後,下一秒便被猛然異變成食人花的巨花給一口吞下去,連尖叫都來不及就直接回歸醫療班的懷抱。
……
…………
靠!他忘記守世界的花都不是好惹的!異變食人花是什麼鬼!?還開始暴走亂吃人了!
你們這些火星人就不能送點正常可愛不會咬人的花朵嗎?!送個花怎麼這麼難啊?
看著開始在場上無差別吃人的巨花,褚冥漾頓時萌生想回家洗洗睡的念頭,看來只是送原世界花束的自己還是太嫩、太天真,完全連點邪惡黑暗種族的樣子都沒有。
讓魔龍變出的小飛碟斬斷朝自己爬過來的藤蔓,褚冥漾接連著朝食人花的根部開了幾槍強酸彈後,食人花就被周圍迎上去為求抗花而站到同一陣線的學生們一起碾成花泥。
希望被吞的同學能好好被醫療班復活,而不是當肥料被一起鏟掉,阿彌陀佛。
替幾個不太熟的同學和學長姊哀悼0.3秒,褚冥漾正打算朝在人群中爆衝,疑似樹根還是巨型蚯蚓一類的東西幾發強力膠,就被一道彩虹色的拐子勒到差點直接過橋見阿嬤。
說真的,褚冥漾好幾次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不是死在敵人手上,而是被同伴弄死──尤其是那隻要命的五色雞!
掙扎著從五色雞頭的雞爪下死裡逃生,沒想到幾乎是同一時間,原本褚冥漾站的位置瞬間爆起層層疊疊繁複而華麗的法陣,瞬間將結實的地板炸開一個大洞。
瞪著地上大概可以把三個妖師炸成灰的大洞,褚冥漾頓時頭皮發麻了一下,內心對那隻暴走五色雞的感想從一個字變成兩個字。
但一轉頭就看到西瑞擺出勿忘影中人的姿勢,開始說著什麼有本府罩你還你冤屈讓你冤有頭債有主的鬼話,內心的兩個字頓時又變成三個字──去你的!
「漾~做了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沒有即時通知本府?你這個小弟是怎麼當的!無情無義忘恩負義……」自來熟的貼上來,五色雞一把將撲上來的路人乙丙丁種進剛剛的洞裡,邊演他的八點檔大戲。
從包青天演到世間情,好像褚冥漾是甩了他八百次的負心漢一樣只差沒咬手帕哭泣,看得褚冥漾差點沒手滑朝他鮮豔過頭的腦門開兩槍還給世界安寧。
「我沒有!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先開始的?千冬歲他們說送畢業花是每年都……」朝西瑞旁邊開了兩槍逼退不停朝這邊爬來的巨大藤蔓,不知何時整個會場已經像叢林一樣被藤蔓與跟樹幹一樣粗的花莖與葉子給包圍,上頭搖晃的未成熟花苞似乎隨時都會綻放後開始吃人,讓人心驚膽跳。
還沒辯解完,褚冥漾就受到老頭公的警告猛地往後跳,好閃躲過幾乎將石階劈成兩半的深邃鞭痕。
「可惜,兩隻眼睛都看見了。畢竟以往送畢業花比較偏向暗殺,爭鬥都是在檯面下進行的,變成這種大逃殺形式的贈送方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不都是褚的功勞嗎?」笑容滿面的收鞭,有個應該正在被弟弟追捕中的紫袍站到褚冥漾身前,還很好心的提褚冥漾做解說;前提是不要一直玩手上的多截鞭,褚冥漾肯定會更加真誠的虛心感謝!
「夏碎學長……你怎麼會來這裡?千冬歲呢?」滿頭冷汗的默默向後挪了幾步,但飛過來打在腳邊的鞭子瞬間讓褚冥漾乖的像小貓不敢亂動。
「擒賊先擒王──既然是褚起頭的,讓你先投降是不是就能結束這場風波……很值得一試不是嗎?」微笑的看向褚冥漾手上的花束,夏碎露出讓粉絲尖叫、少女昏倒、但是卻能把褚冥漾嚇死的溫柔笑容步步逼近。
千冬歲!快來把魔王化的夏碎學長帶走!!好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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